第10章 紫萸香(十)_身娇体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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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紫萸香(十)

  涂山恒受一线牵的指引赶到凉王府,见谢泉院落外的侍者昏沉沉倒了一片,心中一凛,推开门,猛然屏住了呼吸。

  满室鲛绡乱缠,纱帘似乎被某种兽类尖锐的爪子划割得破碎,凌乱松垮地挂在床柱上,被它半遮映着的床上漾着一片月光。

  不,不是月光,是珍珠,多而皎白,一眼看去便如倾洒的月光一般。

  一只赤足伸出帘外,连着一截纤细的小腿,线条优美,呈现鹅毛般柔腻的白,随激烈的节奏一下一下晃动着。

  涂山恒疾步走过去,撩开那段纱帘,霎时只觉血液倒涌,脑子里“嗡”的一声。

  谢泉躺在满床珍珠中间,嘴被一段鲛绡勒着,鸦睫像湿了翅膀的蝶,颤颤巍巍停驻于眼睑上,半遮泪眸。

  覆在他身上辛勤耕耘的少年按着他的双腕,长发在彼此肌肤之上交织,犹如墨网,将两人缠绕笼罩。

  一对璧人巫云楚雨,场面香艳、诡谲、妖异至极,看得涂山恒血脉贲张,几近窒息。

  “呜——呜呜……呜——”看见涂山恒,谢泉雾蒙蒙的黑眸聚了聚,原本被压制下去的挣扎再度剧烈起来。

  涂山恒似从睡梦中惊醒,一把钳握住华瀛的肩膀,华瀛沉溺于和谢泉交尾,竟未察觉他的到来,被他猝不及防地掀翻在地。

  “凉王殿下。”涂山恒扯掉谢泉嘴里的鲛绡,扶他坐起身,一股紫萸香扑鼻而至,令人心旌摇荡。

  “好疼……”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承欢,内外的珍珠都硌得身体难受不已,谢泉痛得簌簌颤抖,双唇哆嗦发白,面上却透着诡异的潮红,失神地靠在涂山恒怀中。

  涂山恒在他噙满泪水的眼瞳里看见一道影子,立即抱住他往旁侧一闪,避开了华瀛几乎能撕碎自己的一击。

  谢泉闷哼一声,几颗沾着浊液的珍珠掉了出来。

  对于鲛人而言,配偶即是逆鳞,华瀛恢复成了鱼尾,死死瞪着涂山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姣好的眉眼间笼着煞气,如同传说中的玉面修罗。

  “凉王殿下可真是厉害,桃花都飘到海里,引来了条雄鲛。”涂山恒站起来上前一步,用高大精健的身躯将谢泉挡在背后,不让华瀛窥见一根发丝。

  他抬起右手,摊开手掌,一条火龙逐渐成形,绕着筋肉虬结的手臂游走,火光倒映在冷肃凌厉的凤眸里:“他如今受我保护,既然你上赶着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华瀛愤怒地长啸一声,蓄势弓起的鱼尾一摆,刷地蹿来,同涂山恒缠斗在一起。

  火龙翻腾,热浪席卷,锋利的指甲划出危险的弧线。

  尧族崇尚火,鲛人象征水,他们注定水火不容。

  最终,华瀛被涂山恒打败,蜷着鱼尾痛苦地缩在地上,按着小腹,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只蹼。

  涂山恒身上也挂了彩,被华瀛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一条横亘左肩的伤口皮肉翻卷,看上去十分狰狞,但比起华瀛受的伤来说便轻得多了。

  “啊——”华瀛望着谢泉发出悲鸣,一滴泪从眼角滑下,化作珍珠滚过脸颊,落到地上。

  谢泉微微动容,正欲说什么,华瀛骤然一跃而起,像条银蟒般撞开轩窗蹿了出去,消失在窗外茫茫的夜色中。

  涂山恒紧绷如弓弦的脊背这才放松下来,捂住肩头身形一晃。

  “你没事吧?”谢泉一惊,牵扯到下身的伤处,疼得一下子咬住了唇瓣,“嗯!”

  “凉王殿下在关心我?”涂山恒脚步踉跄地走上前,略略俯首,将谢泉一绺被汗水和泪水湿透的青丝别到耳后。

  谢泉尚未来得及回答,忽觉耳垂一痛,却是涂山恒将一枚银环穿了过去,二指一合将之捏紧。

  他眉尖刚拧起,两片炽热的唇便倏然贴来,吮去了沁出的血,酥麻感瞬间宛如野草蔓延,将耳垂被穿透的锐痛覆盖。

  涂山恒并未留恋,薄唇一触即离,短暂如蜻蜓掠水:“这是尧族和山海图并称的圣物,由历代大巫所拥有,具备辟邪之效,只要殿下时时刻刻佩戴着,那妖物便不敢再来侵……侵扰殿下。”

  “你又救了我。”谢泉耳垂上还残留着涂山恒嘴唇的温度,半边脸都又烫又麻,略感慌乱地移开视线,连自称“本王”都忘了。

  “谢谢。”

  最后两个字轻如风中柳絮,却一丝不差地飘到了涂山恒耳朵里,涂山恒唇角提起浅浅的弧度:“殿下打算如何谢我?”

  谢泉微愕:“你——”

  当初在山神庙里的时候,分明是他说……

  向来清冷高傲的凉王微张檀口,露出讶异的表情,竟有几分香软可爱。

  周围的紫萸香仿佛忽而浓烈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涂山恒喉结一滚,猛地转过身:“我说笑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涂山恒?你怎么了?”

  “我无碍。”涂山恒嗓音沙哑得古怪。

  他背对着谢泉,看着下面顶起的小帐篷,剑眉稍蹙,良久才道:“这次救了殿下,尧族与烟枝亏欠殿下的,便还完了,再过几日,我便离开胤国,回南荒。”

  身后罕见地沉默了一刹那,涂山恒心底隐隐期待谢泉能挽留自己,只要他开口,他就愿意为他逗留。

  可谢泉却道:“保重。”

  ……

  凉王殿下买回来的鲛人一夕之间失踪,他却未派任何人去寻找。

  据传,那日凉王的卧房内有打斗过的痕迹,还发现了一床一地的明珠,盛起来足有好几斛,凉王一颗也没留,让人通通扔了。

  关于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凉王府的仆役们私底下议论纷纷,各有说辞,知道真相的唯有凉王的护卫连霄、贴身婢女汀兰和几名当晚守在凉王院外的侍者,却个个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之后凉王大病了一场,三天三夜闭门不出,休养了许久身子才慢慢好转,重新坐在轮椅上,被汀兰推着出了卧房。

  一次得月楼的林公子前来探望,见鲛人不在,随口问了一句,凉王当即变了脸色,命人将林公子请了出去。

  自此,府内再无人敢提起“鲛人”二字,久而久之,也就渐渐淡忘了。

  入秋,段月怜来凉王府走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她和凉王彼此情投意合,渐入佳境。

  秋末冬初,凉王上书请求皇帝赐婚,希望能迎娶禁军统领之女段氏为妻,皇帝气得撕毁奏章,摔了一个曜变天目盏、三个翡翠羽觞,砸了御书房里的缠丝玛瑙花瓶,七天后方才下旨,圣旨上只一个字——“准”。

  大婚之日,盛京下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凉王府上下披红挂彩,红与白相碰撞,色泽鲜明得刺目。

  终于从觥筹交错的婚宴上脱身,谢泉被侍者推回婚房中。

  鸳鸯帐暖,红烛熠熠,绣着并蒂莲的床褥上坐着他凤冠霞帔的新娘,谢泉对侍者道:“你下去吧,这有月怜。”

  “是。”

  侍者离去后,段月怜将谢泉扶到床边坐下,端起合卺酒递给他:“夫君。”

  凤冠的金链轻轻摇晃,辉映着她美丽动人的容颜,谢泉觉得自己刚才喝得太多,此刻仅仅是看着她,便已经有些醺醺然了,接过酒杯同她交腕饮尽。

  “夫君,该脱衣裳了。”喝完合卺酒,段月怜伸手去解谢泉的衣绦,谢泉注视着她,泛着淡淡酡红的面容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他想说我自己来,刚动了动唇,蓦地脸色一变。

  他发不出声音了!怎么会这样?

  “合卺酒的味道如何啊,亲爱的皇兄?”一道修长人影从朱红大幄后面转出来,嘴角上扬,桃花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谢泉大骇,下意识要躲闪,却发现自己非但说不了话,而且全身都没了力气,软软化成了一汪春水。

  “皇兄别这么瞪着朕,你要娶妻,朕可没有不答应,还赠了你们一对送子观音呢。”谢裁玉冷冷地笑,“段大人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帮你夫君宽衣啊。”

  月怜?!

  谢泉将震惊的目光转向段月怜,段月怜眼睫一颤,垂下双眸避开他的视线,抖着手解开他的衣绦。

  鲜红的婚服被褪下,洁白的中衣亦被剥落下去,堆叠到地上,宛若一捧新雪,一具冰肌媚骨裸呈于眼前。

  谢泉无力地倒在床上,见段月怜听从谢裁玉的吩咐打开桌上的一只锦盒,自盒子里拿出了一条狐尾,顿时目露惊惶。

  “去,为你的夫君一一戴上,敢少一件,朕就用到你弟弟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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