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来，一颗一金的药丸先吃了。”温伊伊把小瓷瓶的塞子小心拔掉，递给尉迟极。
尉迟极瞧着温伊伊谨慎的动作，勾了下唇。
在温伊伊视线望过来时他又敛了神色，顺从地接过药。
温伊伊还贴心地递上一杯温水，像个大家长似的认真嘱咐：“不要呛到了。”
尉迟极喝了水，刚准备将药送进嘴里，动作却忽地微顿。
温伊伊奇怪：“怎么了吗？”
尉迟极低眸。
鼻尖萦绕的浓郁草木气息里，跟昨日温伊伊给他的那碗药汤有几味重合。
他开口：“这里面有样草……可能与我的体质相冲。”
若说相冲，其实这词也不是很妥当。
只是尉迟极现在的状态，这草确实会对他产生些不可控的影响。且他本身的毛病，区区这么颗丹药，不会有什么作用。
这般想着，尉迟极将药丸于指尖轻轻碾碎。
不过，这种草，出现的时机倒是恰当。既然能大批量制成丹药，那这草的数量不会太少。
温伊伊：……？
她茫茫然：“什么草啊？”
温伊伊瞧瞧手里药瓶黑黝黝的药丸，凑近闻闻，只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她有些不可思议尉迟极怎么一闻就知道里面有什么草。
她试图挣扎：“那、那有问题的草，医馆应该不会放在药丸里吧。”还卖那么贵。大夫说可以治百病的呀。
尉迟极没解释，只黑眸看着温伊伊。
温伊伊：“……”
温伊伊憋了憋。
最终心疼妥协：“那不能吃的话，还是算了。”总不能真把人类吃出事情来不是。
得亏是人类自己花的钱，不然温伊伊自己都要把这些药给吃了，免得浪费。
——这可是一颗一金的小药丸，都快比得上金子本金了！
温伊伊无奈去提放在桌上打包好的药材，自我安慰好歹还有个备选。也不算白下山一趟。
拿起药材包，温伊伊才发现药材上贴着的一张纸，上面涂着几行像是字的东西……应该是字？
她低头研究片刻，无果。就拿着纸下意识转过身，圆眼自动锁定尉迟极，把纸递过去，仰头望他，老实道：“我看不懂。”
尉迟极接过了纸。
然而，上头龙飞凤舞且简约到极致的字体让他沉默片刻。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看不懂。”
温伊伊愣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就没有尉迟极不会的事情。
温伊伊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奇怪——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什么都会呢。
——也是，人类这不就不识字了吗。
想通了的温伊伊没多在意，重新低头瞧瞧这张纸，困扰地拧起眉头，而后嘀咕道：“那我去试试看直接给你煮？”
“都是药，应该煮了就能喝。”
尉迟极黑眸瞥一眼那纸，薄唇微抿，应了声好。
他自然没错过温伊伊那一瞬间的疑惑表情。
尉迟极想，等回头，或许他得去研究一下人类医者都是怎么写药方的了。
他视线缓缓挪开……下次再把场子给找回来。
温伊伊眸子还盯着纸张上的字，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张纸的字不可思议，一边快步出门：“那我走了，你先休息会儿吧。”
尉迟极应声：“好。”
尉迟极全程视线落在温伊伊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平淡收回目光。转而侧眸看向近处半掩的木窗。
窗外悄声无息地探出了一个头，是那日林子里出现过的青年，姜暗。
姜暗在窗外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主子，查过了。”
尉迟极“嗯”了声。
姜暗便木着脸，继续道：“龙族嫁娶随意，不太在意性别。”
“一般先求婚的那条龙为求娶，需准备珍稀的晶石金矿，数量越多越有诚意——自然，还是得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
“若是被拒绝，有些龙会终生不再寻找伴侣，有些龙则会短时间内就进行物色下一个伴侣。”
“相较于传统的人类，它们一般情况下会随意许多，但也不会同我们魔族似的，对伴侣名分不大看重，只要看对眼了就会在一起。”姜暗努力分析比对，争取让尉迟极更好明白。也能间接向主子展示一下自己执行任务的认真态度。
只是，他心下略复杂。
谁能想到主子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用他，竟是让他去调查这些东西？
好好的，突然研究龙族嫁娶做什么？
尉迟极黑眸瞥向姜暗，道：“那是你们，没我。”
姜暗不明所以。
他慢条斯理补充，“我对名分还是很看重的。”
姜暗：……？？？
主子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待姜暗想更多，尉迟极便又扔给青年一瓷瓶。
姜暗眼疾手快地接住，定睛一看发现是药品，奇怪：“这是……？”
尉迟极：“将那味主草的生长地找出来。”
想到既然已经有人进行大批量制作，他便又道：“若已经在人手里，想办法把整块地皮收购下来。”
姜暗：“是。”这事总算正常点了。
男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拖着一身的伤，本该回自己的地方，却不知怎么的，又站到了狐族的领地门口。
男妖的肺腑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无力，但，他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尉迟极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他心下暗道，这不对，那个人类肯定是信口开河挑拨离间，他不能中了那两人的奸计。
可……男妖又想起每次他想亲近白以珊时对方的疏远。
白以珊说，他是对她最好的人，他也是她最喜欢的人。
白以珊说，外面那些人都看不起她，只有他才能让她真心实意地放松下来。
白以珊还说，她以后会一直一直陪着他，不让他孤单。
男妖想着想着，忽地胸腔一闷，低头，颤颤巍巍地伸手，捂住了胸口。
他对温依依和尉迟极的感官并不好。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温依依和尉迟极没必要骗他。
男妖站在狐族的领地边界，朝着白以珊几居所的方向看了定定许久。终于，他还是转过身，打算离开——他还是没办法拿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去质问白以珊。
——他宁愿相信这是假的。是尉迟极故意在摸黑白以珊。
“咦？”
“……宋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宋炼，也就是男妖，闻声猛地回头，就看到了白以珊，和她身后站着的一名模样俊朗的陌生男子。
他下意识地看向白以珊的手。没跟男子牵着。
宋炼心下悄松了口气。
他脸上扬起笑，对白以珊点头示意了一下，道：“我办事路过，本想看看你，却又想着你应当睡了，便没进去。”
说罢，宋炼才看向她身边的男子，问：“这位是……？”
“这样啊。”白以珊也弯眸一笑，扭头去看男子，轻声细语着介绍道：“这位公子是我在山上遇见的，他迷了路，我便想着先带他回来借宿一晚，待明日天亮了再引他下山。”
姜暗点点头：“是。”
其实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跟着这只假模假样的狐狸来什么狐族。
偏偏，姜暗找药草找着找着，就到了这附近，遇上白以珊后觉得晦气想离开，传音尉迟极后又被要求进狐族搞点小动作。
姜暗木着脸，假装没看到宋炼盯他的虎视眈眈眼神，而是开始思索自己要把□□埋在狐族的哪个角落。
或者，干脆弄个传送阵，号召魔族入侵攻打下狐族就完事了。
——主子也没说要把狐族弄残到什么地步，愁魔。
温伊伊端着熬好的药汤去找尉迟极。
尉迟极在温伊伊注视下乖乖喝药。
喝到一半，温伊伊左右环顾了下四周，突然疑惑开口问：“那个来找你的人走了吗？”
“他不留下来吃饭？”
尉迟极：“……”
他艰难咽下差点呛住喉咙的药汤。
“咳，”尉迟极抬手，擦了擦唇角，镇定道：“怎么这么说。”
温伊伊眨眨圆眼：“就刚刚啊，躲在窗外的那个人。我以为你们认识。”
尉迟极闭了闭眼，保持冷静：“……确实认识。”
温伊伊便道：“那下次不要让他偷偷摸摸了，我又不会说你们。”
温伊伊自认为自己还是一条体贴大方宽容好客的龙，有客人上门，难道她还凶巴巴地把人吼出去吗。
这多没素质啊。
尉迟极：……那他可能已经习惯了偷偷摸摸。
说完，温伊伊就两手托腮，手肘撑在桌子上，澄紫的眸子盯着尉迟极的动作。
尉迟极顺着温伊伊的视线，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药丸，便继续把剩下的半碗药汤也喝了，并应声：“好。”
温伊伊很满意人类的听话。
她给尉迟极递集市上买来的蜜饯，又嘀咕：“他这几天好像一直在我们院子外面晃来晃去。是没地方住吗？”还都刻意躲着她走。
她有些愁：“是不是我住了你家里原本准备给你朋友的房间啊？”
尉迟极摇头：“没有的事。”
迎着温伊伊满脸“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的神色，他又轻叹：“是找我有一点事情，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了。”
“他有去处，你不必担忧。”
温伊伊的敏锐实在是有些超出了尉迟极的预料。
——那怎么还察觉不到白以珊背后那点小动作？
是因为太信任了，不会刻意去关注吗。
尉迟极轻轻蹙眉，在心底轻啧了声。那便是，对他的信任度还没一只狐狸高。
哪怕早知如此，但事实摆在眼前，还是让尉迟极有些许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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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极瞧着温伊伊谨慎的动作，勾了下唇。
在温伊伊视线望过来时他又敛了神色，顺从地接过药。
温伊伊还贴心地递上一杯温水，像个大家长似的认真嘱咐：“不要呛到了。”
尉迟极喝了水，刚准备将药送进嘴里，动作却忽地微顿。
温伊伊奇怪：“怎么了吗？”
尉迟极低眸。
鼻尖萦绕的浓郁草木气息里，跟昨日温伊伊给他的那碗药汤有几味重合。
他开口：“这里面有样草……可能与我的体质相冲。”
若说相冲，其实这词也不是很妥当。
只是尉迟极现在的状态，这草确实会对他产生些不可控的影响。且他本身的毛病，区区这么颗丹药，不会有什么作用。
这般想着，尉迟极将药丸于指尖轻轻碾碎。
不过，这种草，出现的时机倒是恰当。既然能大批量制成丹药，那这草的数量不会太少。
温伊伊：……？
她茫茫然：“什么草啊？”
温伊伊瞧瞧手里药瓶黑黝黝的药丸，凑近闻闻，只闻到一股好闻的清香，她有些不可思议尉迟极怎么一闻就知道里面有什么草。
她试图挣扎：“那、那有问题的草，医馆应该不会放在药丸里吧。”还卖那么贵。大夫说可以治百病的呀。
尉迟极没解释，只黑眸看着温伊伊。
温伊伊：“……”
温伊伊憋了憋。
最终心疼妥协：“那不能吃的话，还是算了。”总不能真把人类吃出事情来不是。
得亏是人类自己花的钱，不然温伊伊自己都要把这些药给吃了，免得浪费。
——这可是一颗一金的小药丸，都快比得上金子本金了！
温伊伊无奈去提放在桌上打包好的药材，自我安慰好歹还有个备选。也不算白下山一趟。
拿起药材包，温伊伊才发现药材上贴着的一张纸，上面涂着几行像是字的东西……应该是字？
她低头研究片刻，无果。就拿着纸下意识转过身，圆眼自动锁定尉迟极，把纸递过去，仰头望他，老实道：“我看不懂。”
尉迟极接过了纸。
然而，上头龙飞凤舞且简约到极致的字体让他沉默片刻。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看不懂。”
温伊伊愣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就没有尉迟极不会的事情。
温伊伊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奇怪——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什么都会呢。
——也是，人类这不就不识字了吗。
想通了的温伊伊没多在意，重新低头瞧瞧这张纸，困扰地拧起眉头，而后嘀咕道：“那我去试试看直接给你煮？”
“都是药，应该煮了就能喝。”
尉迟极黑眸瞥一眼那纸，薄唇微抿，应了声好。
他自然没错过温伊伊那一瞬间的疑惑表情。
尉迟极想，等回头，或许他得去研究一下人类医者都是怎么写药方的了。
他视线缓缓挪开……下次再把场子给找回来。
温伊伊眸子还盯着纸张上的字，怎么瞧怎么觉得这张纸的字不可思议，一边快步出门：“那我走了，你先休息会儿吧。”
尉迟极应声：“好。”
尉迟极全程视线落在温伊伊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平淡收回目光。转而侧眸看向近处半掩的木窗。
窗外悄声无息地探出了一个头，是那日林子里出现过的青年，姜暗。
姜暗在窗外酝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主子，查过了。”
尉迟极“嗯”了声。
姜暗便木着脸，继续道：“龙族嫁娶随意，不太在意性别。”
“一般先求婚的那条龙为求娶，需准备珍稀的晶石金矿，数量越多越有诚意——自然，还是得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
“若是被拒绝，有些龙会终生不再寻找伴侣，有些龙则会短时间内就进行物色下一个伴侣。”
“相较于传统的人类，它们一般情况下会随意许多，但也不会同我们魔族似的，对伴侣名分不大看重，只要看对眼了就会在一起。”姜暗努力分析比对，争取让尉迟极更好明白。也能间接向主子展示一下自己执行任务的认真态度。
只是，他心下略复杂。
谁能想到主子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用他，竟是让他去调查这些东西？
好好的，突然研究龙族嫁娶做什么？
尉迟极黑眸瞥向姜暗，道：“那是你们，没我。”
姜暗不明所以。
他慢条斯理补充，“我对名分还是很看重的。”
姜暗：……？？？
主子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待姜暗想更多，尉迟极便又扔给青年一瓷瓶。
姜暗眼疾手快地接住，定睛一看发现是药品，奇怪：“这是……？”
尉迟极：“将那味主草的生长地找出来。”
想到既然已经有人进行大批量制作，他便又道：“若已经在人手里，想办法把整块地皮收购下来。”
姜暗：“是。”这事总算正常点了。
男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拖着一身的伤，本该回自己的地方，却不知怎么的，又站到了狐族的领地门口。
男妖的肺腑还在隐隐作痛，浑身无力，但，他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尉迟极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他心下暗道，这不对，那个人类肯定是信口开河挑拨离间，他不能中了那两人的奸计。
可……男妖又想起每次他想亲近白以珊时对方的疏远。
白以珊说，他是对她最好的人，他也是她最喜欢的人。
白以珊说，外面那些人都看不起她，只有他才能让她真心实意地放松下来。
白以珊还说，她以后会一直一直陪着他，不让他孤单。
男妖想着想着，忽地胸腔一闷，低头，颤颤巍巍地伸手，捂住了胸口。
他对温依依和尉迟极的感官并不好。同时，他又清楚地知道，温依依和尉迟极没必要骗他。
男妖站在狐族的领地边界，朝着白以珊几居所的方向看了定定许久。终于，他还是转过身，打算离开——他还是没办法拿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去质问白以珊。
——他宁愿相信这是假的。是尉迟极故意在摸黑白以珊。
“咦？”
“……宋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宋炼，也就是男妖，闻声猛地回头，就看到了白以珊，和她身后站着的一名模样俊朗的陌生男子。
他下意识地看向白以珊的手。没跟男子牵着。
宋炼心下悄松了口气。
他脸上扬起笑，对白以珊点头示意了一下，道：“我办事路过，本想看看你，却又想着你应当睡了，便没进去。”
说罢，宋炼才看向她身边的男子，问：“这位是……？”
“这样啊。”白以珊也弯眸一笑，扭头去看男子，轻声细语着介绍道：“这位公子是我在山上遇见的，他迷了路，我便想着先带他回来借宿一晚，待明日天亮了再引他下山。”
姜暗点点头：“是。”
其实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跟着这只假模假样的狐狸来什么狐族。
偏偏，姜暗找药草找着找着，就到了这附近，遇上白以珊后觉得晦气想离开，传音尉迟极后又被要求进狐族搞点小动作。
姜暗木着脸，假装没看到宋炼盯他的虎视眈眈眼神，而是开始思索自己要把□□埋在狐族的哪个角落。
或者，干脆弄个传送阵，号召魔族入侵攻打下狐族就完事了。
——主子也没说要把狐族弄残到什么地步，愁魔。
温伊伊端着熬好的药汤去找尉迟极。
尉迟极在温伊伊注视下乖乖喝药。
喝到一半，温伊伊左右环顾了下四周，突然疑惑开口问：“那个来找你的人走了吗？”
“他不留下来吃饭？”
尉迟极：“……”
他艰难咽下差点呛住喉咙的药汤。
“咳，”尉迟极抬手，擦了擦唇角，镇定道：“怎么这么说。”
温伊伊眨眨圆眼：“就刚刚啊，躲在窗外的那个人。我以为你们认识。”
尉迟极闭了闭眼，保持冷静：“……确实认识。”
温伊伊便道：“那下次不要让他偷偷摸摸了，我又不会说你们。”
温伊伊自认为自己还是一条体贴大方宽容好客的龙，有客人上门，难道她还凶巴巴地把人吼出去吗。
这多没素质啊。
尉迟极：……那他可能已经习惯了偷偷摸摸。
说完，温伊伊就两手托腮，手肘撑在桌子上，澄紫的眸子盯着尉迟极的动作。
尉迟极顺着温伊伊的视线，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药丸，便继续把剩下的半碗药汤也喝了，并应声：“好。”
温伊伊很满意人类的听话。
她给尉迟极递集市上买来的蜜饯，又嘀咕：“他这几天好像一直在我们院子外面晃来晃去。是没地方住吗？”还都刻意躲着她走。
她有些愁：“是不是我住了你家里原本准备给你朋友的房间啊？”
尉迟极摇头：“没有的事。”
迎着温伊伊满脸“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的神色，他又轻叹：“是找我有一点事情，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了。”
“他有去处，你不必担忧。”
温伊伊的敏锐实在是有些超出了尉迟极的预料。
——那怎么还察觉不到白以珊背后那点小动作？
是因为太信任了，不会刻意去关注吗。
尉迟极轻轻蹙眉，在心底轻啧了声。那便是，对他的信任度还没一只狐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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