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_静静的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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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快去吧,”老姑没好气地瞪了新三婶一眼,新三婶隔着老姑,暗送秋波地冲我打了一

  个飞眼,然后,蹬蹬蹬地跑下楼去。

  “过来,大侄,”老姑拍拍我的胸脯:“进来,姑姑给你洗澡!”

  说完,姑姑啪地锁死了卫生间的房门,哗哗哗地拽掉我的脏衣服,我则急不可奈地拽脱

  着老姑的衣服:“啊,姑姑,你可想死我喽!”

  “嗨呀,”老姑抓过喷头:“这个急皮猴,洗干净,再来啊!”

  “啊,姑姑,”我呼地抱起精赤条条的老姑,放到浴缸上,望着我扑楞楞的鸡鸡,老姑

  也春情荡漾起来,一边拧开手中的喷头,哗哗地冲刷着我汗泥淤积的身体,一边乖顺地叉开

  大腿,平静地,但却是热切地等候着她至爱的大侄,进入她的体内。

  “二小子,操,瞎折腾什么呐,快点过来啊!”

  “老瘪蛋子,你他妈的干点啥玩意,能不能沙楞点啊!”

  我正搬着老姑的双腿,站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浑身湿漉漉地撞击着老姑一片水汪的肉洞,

  楼下的院子里突然叽叽喳喳地喧嚣起来,老姑摧促我道:“大侄,快点吧,马上要开席了!”

  听到楼下幺三喝四的嚷嚷声、说笑声、打闹声,老在的兴致立即被吸引过去:“力,快,

  快点吧,三嫂,马上要回来了!”

  “哦——,哦——,哦——,”在老姑的摧促之下,我又胡乱捅撞一番,然后,草草收

  场,老姑扑楞一声,跳到地板上,首先穿上衣服,待她打开卫生间的房门,这才发现,新三

  婶早已将我的旅行袋,悄然放在卫生间的门口,老姑面色微红,默默无语地拎起旅行袋:

  “来,大侄,把新衣服换上,然后,姑姑带你坐席去,嘻嘻!”老姑拉开旅行袋,掏出一件

  上衣,贴到我的胸脯上,认真地笔划一番:“不好,这件衣服,颜色太旧了,穿在身上,显

  得老气横秋的,呶,这件怎么样?”老姑又反复地端详起来:“不行,这件衣服,样试,早

  就过时了,太土了!”

  “嗨,”我不耐烦地嘀咕道:“姑姑,什么新的、旧的,随便穿上一件,不露肉,就行

  了呗!”

  “不,”老姑不厌其烦地挑选着:“那可不行,我要把大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好

  地馋馋她们,让她们看看我大侄,小伙子多帅啊,溜光水滑的,嘻嘻,呶,这件,不错,穿

  着很合适!”老姑终于相中一件上衣,精心地帮我穿戴好,然后,踮起脚尖,捧住我的面庞,

  即娇嗔又关切地吻了我一口:“咂——,啊,好啦,大侄,走吧,咱们下楼,座席去!”

  当老姑拉着我手,谈笑风生地走出楼门时,一群忙三火四的人们,也恰好鱼贯而入地冲

  进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彼此间没好气地、半真半假地互相挖苦着、咒骂着,你冲我撞,

  好像一群蚂蚁大搬迁。

  有搭台子的;有支帐篷的;有砌炉灶的;有摆桌椅的;有端碗筷的。

  “豁豁豁,”我不屑地咧了咧大嘴:“这可真够热闹的!”

  “力,”见无人注意我们,老姑贴到我的身体上,双手搂住我的腰部:“力,赶明,咱

  们的楼房上梁的时候,姑姑也要好好地操办操办,也会搞得这么热闹的,嘻嘻,”

  “唉,有啥意思啊,陋习!”

  “有意思,”老姑又悄悄地吻了我一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审视着乱纷纷的院子。

  伙夫们系好白围裙,有的收拾猪蹄、猪排、猪下水;有的杀鱼刮鳞;有的拈菜洗菜;有

  的扒葱剥蒜。人人都匆匆忙忙,但却忙而不乱,忙而有序,工作起来相当麻利。

  “嘀——嘀——嘀,”

  音响师架起高音大喇叭,接通了电源,再与录音机相连,整个院落里立刻响起剌耳的、

  时下最为流行的歌曲,浮躁而又做作。突然,据老姑介绍,那位身材矮胖的楼房落成典礼的

  主持人,不耐烦命令音响师关掉吵人的录音机,然后,操起麦克风,走到刚刚搭起的木台子

  中央:“哎,我说呀!大家伙都快点干呀,啊,沙沙楞楞的,别磨磨蹭蹭的!……,老疙瘩,

  炉灶早就砌好啦,你怎么还不生火呀?别他妈的老在那抽烟啊,不花钱也别这样啊!”

  如今,日益富足起来的故乡小镇,请客送礼、大操大办之风如初春的狂风,愈刮愈烈,

  更似那燎原之火,越烧越旺!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如此这般地折腾一番:起房造屋大搞

  典礼;取媳妇嫁女儿大设宴筵;生孩子满十二天,亲朋好友要同喜同贺;老迈之人亡故,需

  重金聘请庙里的和尚,给操度亡魂;大难不死、大病初愈之人,更要庆贺自己死里逃生、重

  获新生;公仆升迁或孩子升学,也要请乡邻里同来贺喜;……,等等,等等!

  当然,庆贺或者同喜,绝对不能仅仅表现在口头上,必定要付诸实际行动,方才真诚地

  表现出庆贺或者同喜之意。最具实际意义的行动莫过于用金钱来表示,金钱这种尤物驱使着

  人们终生为之奋斗,却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人们称这种表示为“上礼”。上礼因亲疏远近、

  关系薄厚分为几等,大的礼钱动则上千元,甚至数千元;中等一些的礼钱需五百元方才拿得

  出手;一般的礼钱亦得二百元;最低的礼钱是五十元,也是底线,再也不能低于这个数字!

  “上礼!”,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已经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很多情形之下,其开销之

  大,往往超过一家人正常的衣食住行之所需,为此,频繁的、不止不休的“上礼”,常常把

  人们搞得狼狈不堪,甚至是襟捉见肘,因此,借贷“上礼”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早已不足为

  怪。同时,这又是一笔绝对不可以从帐本中勾掉的开销,每年都要列入财政支出的首位。尽

  管此项开销庞大而又繁重,但每家每户都有机会通过举办一次盛大的典礼,从而收回一年或

  数年中随出去的“上礼”钱,因而,人人对此都胸有成竹,从此乐而不疲。

  时下,“上礼”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围绕这一时尚,又形成一种了新兴的产业,并且,

  还有一系列的,与之相配套服务项目。放眼望去,故乡小镇里为死人提供各种纸人、纸马的

  小作坊,遍地尽是。纸人、纸马,愈作工艺愈加精湛,当然,价格也就愈加攀升。据老姑介

  绍说,一个纸制的奔驰轿车的模型,售价在千元以上;在蛋丸之地的故乡小镇,居然有数十

  家家专门为举办各种典礼和宴席而提供各项服务的、所谓的“公司”,这些“公司”不仅人

  员素质高、专业化,而且设备先进、齐全。一旦张家、李家逢遇重要红白喜事,便前去与他

  们商洽,谈妥费用后,“公司”所有人员在约定的时间内,带着所需设备准时赶到,并且,

  迅速走上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就像现在这样!

  由于人丁兴旺,同时也是小镇日益繁荣昌盛,小镇上几乎天天都有这样的盛大的宴席,

  平日里,只要置身于小镇的街头巷尾,便会听到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吹鼓手比赛

  似地拼命吹奏,鞭炮此起彼伏地炸响!这以然成为故乡小镇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中午时分,前来贺礼的人们陆续赶到,入席之前,必须首先到管帐先生那里,去缴“礼

  钱”,而今天,管帐先生被三叔安置在楼内一个僻静的小房间里,盘腿端坐在暖洋洋的土炕

  上,身旁备有香烟和茶水,同时,还有一名极为称职的副手,协助老迈的管帐先生点验钞票。

  当有人进来写礼单时,老先生接过钞票,数一数,然后,便在本子上写就送礼人的尊姓大名,

  所送钱数。完毕,副手再将钞票数点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奕奕地放入盒中。

  “各位,各位!”高音大喇叭再次喊叫起来:“各位都听好,张××的豪宅落成典礼现

  在正式开始啦!大家伙上完礼后,都各就各位,找好自己的位置,坐好,马上就要开席啦!”

  啊,开席啦,典礼最为热闹的时刻终于来到啦!人们三三两两地拥到餐桌前,分别寻找

  熟识的人,客客气气地围桌而坐。我特别地注意到,在每个餐桌的一角,都系着一个瓶起子,

  哇,看,“公司”的经理,考虑得是多么的周全啊。

  “哦,闪一闪,让一让,别刮着,别烫着,来——喽,”

  院子里空前热闹起来,服务生穿梭地往来于餐桌之间,很是熟练地将菜肴一道接着一道

  地端上餐桌,于是,人们抓起竹筷,纷纷伸向盘中,争先恐后地大嚼大咽起来。

  “老姨,”大表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老姑的身旁:“老姨,你来啦!”

  “嗯,”老姑刚刚夹进嘴里一口菜,看见大表哥,立刻摆出长辈那高不可攀的神态,赏

  赐般地拽过一把椅子:“大外甥,坐在这吧!”

  “嘿嘿,”大表哥将椅子拉到我的身旁,一脸和善地坐到我的身边:“我跟小力子喝点,

  啊,小力子,这一晃,咱们可有年头没在一起喝酒喽!”

  “是啊,”我抓过白酒瓶,礼貌地给大表哥斟满白酒,老姑见状,急忙告诫我道:“大

  侄,你可喝不过你大哥啊,听姑姑的话,千万别瞎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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