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桢(4-完)_国民指定玛丽苏[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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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桢(4-完)

  微博#我的意难平对象们#话题讨论区:

  @XXXX:周老师的段位也不低啊(昏厥

  @XXXXX: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晚安方式?(我真的没想到

  @XXXX:周老师!!!你还缺学生么,我来了!!!

  @XXX:岑妹竟然还能挺得住,我是挺不住了(倒地

  虽然成了上下楼的邻居,但平时上下班时间大多错开,两个人之间见面的机会也并不算太多。

  能碰上面了,也一般都是早上出门,电梯里撞个正着,聊几句天就成了平常事,一来二去,就算再不习惯,可以聊的话题范围也会多不少。

  以前还得绞尽脑汁想个话题,现在是随时看见什么,就能说上一两句,聊天气已经算是最平常的事情。

  之前时不时听见楼下的钢琴声,付岑开始还有些不大适应,主要是刚刚搬来时候的晚安事件实在是有些动摇到了她,以至于之后连着好几天,她一听楼下的钢琴曲,手上的动作就要顿一下,就跟中了邪似的。

  但接触多了,这种有些确实是有些像被下了蛊的状态,自然也就缓解了下来。

  付岑自我说服的功力还挺强,周桢人本来处事就有他自己的风格,她作为接触的还算频繁的人,当然知道对方不动声色照顾旁人一向是种习惯,久而久之,至少还是保持住了表面上的平常心。

  即便如此,付岑也从没有想过她还能有一天在公司里看见对方。

  她忙工作忙的焦头烂额,抽不出心神,也不会想到路过同事议论得正热烈的来公司的大帅哥会是她认识的人——而且还是她最近才意识到自己极有可能生出了图谋不轨心思的人。

  周桢是代表校方过来的,本身也是负责人,会出现其实也算不得有多奇怪。这次他是一个人过来接洽工作,刚进公司大门,消息倒是已经传了个遍。

  付岑被上级叫了过去,也是进了门才把消息里那个“看起来就很高贵冷艳的小哥”和面前的人对上了号。不过到底是工作时间,付岑也就是愣了一秒,还是保持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只是等走出了会议室,她领着人往公司外面走,一路进了电梯,都始终还是有不少人的余光在往这里飞。

  付岑是一点也不意外。

  两个人关系近了些,聊起天来也用不着像之前一样顾忌太多。

  周桢婉拒了公司派车,说是一会儿还要顺路去别的地方。

  “下午没课吗?”

  付岑走在左边,一边开口,刚要顺手开门,周桢就淡定地伸出了手,快了一秒,在前面一步的位置候着她。

  “没有,”等人出来了,周桢又停了一下,等两个人走在一条水平线上,“下午要回家一趟。”

  这段时间聊的多了,虽然没有刻意去问,但付岑还是知道他是一个人在外住,跟她情况虽然不大一样,但生活状态是一致的。

  “那还能回家蹭饭,”付岑显然领会到了一个人生活最麻烦的地方,衣食住行,食是最费心力的,“挺好的。”

  两个人到了大厅,周桢走的步调一直配合着旁边的人,听见这话,微微看了她一眼。

  “中午在哪里吃饭?”

  他问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别的意思。

  付岑愣了愣。

  她这段时间正是项目最忙的时候,大多都是公司附近解决,要么就干脆随便就着零食面包,对付着也就过去了。今天任务重,昨晚又睡得晚了点儿,午休时间就那么些,她从一开始进公司就没打算摆弄过什么特权,付岑老早想好时间都分配了,忙完随便吃些什么,就懒得往外跑乐,多休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下午才能继续战斗。

  “看情况吧,可能随便解决,”付岑回答也不遮掩,“最近有些忙。”

  周桢看了一眼手表:“你午休时间到了吗?”

  付岑听着对方报出来的时间,老实点了点头。

  其实哪怕用不着说,周围陆陆续续开始出大楼的同事也都说明了这一点。

  她看见周桢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目光沉静:“那就在这附近吃吧。”

  付岑眨眨眼,没懂他意思。

  等几分钟之后,周桢倒是又问了她一声,已经领着人,到了她平时比较常去的店里。

  付岑人还有点儿稀里糊涂的,一进门才想起来有些不对。

  公司附近,又是常去的店,里面会撞到同事显然是常事,她这头人才跟着进去,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她在公司里本身就低调,只有组内的人知道大概的情况,知道她情况的人自然不会八卦八到她这里,但周桢人早上在公司转了一圈,还有印象的人肯定不少,这么吃一顿饭,说不准就会传出什么消息。

  付岑倒不是觉得这些消息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只是有些担心眼前这个人,可转念一想,周桢会来的次数也可能就一两回,别的消息也没什么所谓,她这头听着也就过去了。

  周桢显然很习惯这样点餐的生活,两个人最后在店里二楼的角落坐了下来,付岑抬头看了一下面前的人,觉得情况有点像那次他们俩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么面对面坐着,只不过当时她还有些局促,现在已经从容多了。

  付岑这边人才坐下,周桢那边又已经是端了两杯热饮过来。

  一顿饭依旧吃的风平浪静,只是到最后,周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她周末有没有空。

  付岑听得动作一停,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就听见对方的声音定定地落进耳朵里。

  “空闲的话,想请你帮我个忙。”

  周桢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视,微微低了视线,正映进付岑的视线范围。

  这有些神奇。

  付岑笑了,说是平时自己受周老师照顾得多了,哪里谈得上请不请。只不过初听周末有没有空那一下,她到底是心头也跟着没那么稳当了几秒,很快又调整了回来。

  这声周老师不是客套,算是隐隐地开了个玩笑。

  周桢听的明白,瞧着面前的人,也把情况说清楚了。

  说是家里有女性过生日,他不大会挑东西,想请她帮忙看一下看。

  “你应该见过。”

  他最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语气平平。

  付岑这一联想,立刻想明白了对象:“周导?”

  她对周然自然是印象深刻的,虽然就见了一面,但还记得收拾打扮都很有自己的品味,利落又优雅。付岑脑子里思绪过的飞快,还没答应,倒是下意识把能送的东西想了几个出来。

  周桢难得主动请人帮忙。付岑跟他来往,自己也大多是细节上受照拂的那一个,难得对方提出个请求,她肯定是立刻应了下来,压根没多想。

  这样一看,对方还挺会找帮忙的对象的。周桢指不定就是想到她还见过周导演一面,大概能对真人的风格有个数,选起来也靠谱些。

  “没问题。”

  付岑跟他打包票,脑子里一会又删了几件能送的东西。

  周桢听完,嘴角弯了弯,凉凉冷冷的气质又柔和了些,倒没说谢谢,只说是麻烦她了,临走的时候,还回头朝她轻轻挥了挥手,是示意她赶紧回去。

  天气本来就冷,付岑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品出了点儿甜意,沁了一天,一直到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来偷偷摸摸问话了,她也三言两语,轻而易举就应付过去了。

  周末的时间,说不是约会,奈何对象特殊,付岑也不可能随便穿穿就上阵。

  这直接导致前一天晚上她是换了一套又一套,算是回国后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嫌麻烦,没出去添置多的衣物,纠结了半天,还是按照平时的风格打扮,不过首饰上面还是上了点心,一大早起来,还把头发摆弄了半天,这才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周桢人正在楼下等着。

  不是工作日,付岑这头没有踩高跟鞋,穿着平底。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色调都是一套的,虽然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同,可周桢的穿着也比平时休闲了点儿,这么两个人凑在一起,竟然很有点儿欺骗性的学生样。

  付岑这些天下来,已经很能对着周桢面不改色地说恭维话了,就比如现在,委婉地夸他帅得惊人,也是嘴皮子一翻,直接就说出了口。

  周桢表情不变,冰冰凉凉:“你也好看。”

  他的直球一向是来的突然,反倒是效果奇佳,夸谁估计都能夸得面红耳赤。

  付岑耳根一热,咳嗽一声,没再继续往下搭话,转身领着人往商场走。

  她对女性衣着打扮熟门熟路,也知道给人送礼,其实是小件最好。只不过她这边感觉自己是带着任务,领着男神,旁人却不会看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他们俩走在一起,自然会往某些方向猜测。

  “……您和您男朋友真般配。”

  店员是做销售的,知道怎么夸人才能夸得心花怒放,周桢在三步远的距离外慢慢走着,她这边正在询问新款,姑娘也就凑过来,微笑着夸赞了一两句。

  可是这一夸,夸是夸错了,付岑到底是见过场面的人,也没有慌慌张张地摆手,只是镇定自若地解释了一下,脑子里却愣是蹦出来周桢当初简简单单绯闻女友这四个字。

  这算是绯闻从学校里蔓延开,到了付氏公司,又到了这外面。

  话又说回来,也怪不得别人,他们俩周末两个人前前后后地走着,明显一副认识的架势,人家想错了,也很正常。

  店员见状,便又赶紧道歉,她摆了摆手,看起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实际回头的时候一看周桢,心里头还为这个误会有些七上八下。那边的人也就是在后面跟着,目光清冷,不带人气,以为她有话要说,一两步走了过来,神色平稳,目光带着一些探寻,又把付岑看得心里直喊罪过。

  最后两个人逛了一圈,选了许久,终于拍板买了东西,说要回去,结果又是在外面吃了一顿,再要回公寓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付岑自觉她这任务完成的不错,回家路上心情也很是不错,眉眼一直带着笑。

  周桢提着东西,在她旁边走着,看的清楚分明,定定地望了一会儿,看不出带着什么多的心绪。

  临到了公寓附近,周围又传来一阵琴声。

  这一次是断断续续的,显然还是初学者在弹。付岑侧耳听了一会儿,也笑,说是有些像她小时候刚摸琴那会儿,左右手不在一个节奏,为这个没少花时间。

  周桢望了她一眼,薄唇扯了扯:“……要试试吗?”

  付岑眨了眨眼:“嗯?”

  周桢又收回目光,言简意赅:“琴。”

  付岑怔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周桢却很有耐心,他们俩这么半晌无言,在夜幕下走着,周围只有淡淡的路灯投过来,偶尔和几个老太太老爷爷擦肩而过,仿佛世界真的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他谁都没有。

  付岑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

  当年出了事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也提不起热情,一个人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浑浑噩噩,心理医生给她的建议也是四处走走,暂时不要接触太多会勾起往事的东西。等再走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心思都投身到了补学业上,一来二去,其他的东西就被抛在了脑后。

  也可能是被刻意抛在了脑后。

  付岑是有些惧怕。

  她小的时候在钢琴上花了大量的时间,要说没有用心,没有感情,那绝不可能。只是跟其他东西比起来,这样的存在在某一段时间可有可无,她有些惧怕想起来,索性也不去想,不去碰,才不会觉得难受。

  回国以后,付宅的琴房她一次也没去过,有忙的原因,也有别的,刻意找寻出来的原因。

  但说到底是喜爱的。

  不然也不会用心练习,用心揣摩,以前参加个比赛,还要准备好多天,临上场了,又有些紧张过度。

  都是因为在意和喜欢,所以才会生出点儿患得患失的情绪。

  这么一想,她和面前人的缘分,好像也是通过这样的媒介联系起来的。

  付岑望着小路尽头的光默默走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出声。

  “好。”轻飘飘的,几乎要化在寒风里。

  周桢的钢琴是直接摆在客厅里的。

  付岑心绪凝在琴上,一直到跟着人到了门口,才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这是要进异性的家门——且还是有那么一些特殊的异性家门,本来一心还困在琴上,这么一想,立刻就下意识看了周桢一眼。

  偏偏旁边的人在靠前一步的一方,看见的只是一个侧面,没有过多的表情流露,付岑感觉自己又找回了那么些拘谨,在门口站了半天,打量了里面的装饰,也是除了必要的家电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独居的环境,收拾的比她还要整齐一些。

  她跟在主人后面,进了客厅坐着,站起来对着钢琴又看了一会儿,一直到周桢端着两杯热茶出来了,都还有些出神。

  “只有茶了。”

  付岑接过来,笑了笑:“我不挑的,周桢同学。”

  这下喊的是名字,只是加了同学两个字。

  周桢嗯了一声,喝了口茶,又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走到钢琴凳旁,看了她一眼,沉静淡漠,付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停了两秒,呼出一口气,又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周桢在一旁靠着,安静沉默,看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地开了钢琴,又望了一会儿,才抬手,落下了第一个音。

  这一伸手,衣袖顺着滑了滑,把伤痕全部显露了出来。

  付岑却并不怎么在意。

  “——”

  “我还记得,”付岑笑了笑,有些怀念,“当时我跟学琴的同学讨论过,说什么曲子最适合撩妹,结论是什么抒情曲都不如来首炫技的,因为够帅,能糊弄人,还得要有些知名度……李斯特最适合。”

  她有些感叹:“不过我现在肯定是弹不了了。”

  付岑按下几个音,挑了首难度一般,且还算熟知的曲子。

  她这边越弹,越觉得熟悉,旁边明明还站了个人,付岑默默地弹着,竟然觉察到了一点儿悔意。

  她如果能坚持下来,应该会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吧。

  迈出了第一步,之后的过程好像也没那么难,没有想象中的惧怕,也没有想象中的生疏。

  她也不知道周桢这个邀请,是不是看出了她心底那点儿埋着的复杂情绪,但至少她今天碰了,觉得也那么艰难。

  之前是她自己想的太多,所以才缩着,不敢前进。

  兴许这也是她走出过去最后必经的一道坎。

  付岑心里觉得明白了什么,弹完一曲,又站起身:“现在我可是在班门弄斧……”

  她眨眨眼,没把话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得有些狡黠。

  周桢在旁边站了许久,什么话也没说,神色平常,坐下来的时候,只是把外套放下了,又微微撩起袖口,露出一截手腕,挺直着背坐了下去。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又平稳地深呼吸了一下。付岑端着茶杯,坐在身后最近的沙发上,闭口不言,只是安静地等着。

  琴声响起的瞬间,她正借着茶杯取几丝暖意。

  付岑整个人一顿,没敢抬头。

  洒脱的琴声流淌出来,她对着面前人的背影,心跳却是越来越快。

  清晰透彻,每一个音都连贯地回旋在屋子里。

  她又不是外行人,自然能听出其中复杂的演奏技巧,只是——

  旋律骤然激荡,情绪饱满,她能看见青年修长的手指在琴上翻飞,微微弓紧的后背显出利落的弧度,明明只是坐在那里,未露其他,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在琴上,不在她这里。

  但也应该只是仿佛。

  琴声渐入佳境,付岑也感觉自己心越跳越快,耳根的热度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往脸颊蔓延。

  这首曲子的确很难,一般的业余爱好者,能顺下来已经是十分成功。几个极大音程的跳动伴随着周桢的抬手泻出,他的钢琴技巧高中时就已经是同龄人里最纯熟的那一批,到了现在也只进不退。

  是李斯特的《钟》。

  如果仅仅是这首举世闻名的难度曲目《钟》也就罢了,欣赏赞叹,这是自然。

  只是付岑却还记得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她简直就像上一回一样,开始只是欣赏,越到后来了,晚安两个字一发过来,她就只能用平常来掩饰心绪了。

  ——李斯特最适合。

  最适合什么?

  撩妹。

  付岑连喝了几口茶水,都没把脸上的热度逼退下去。

  琴声继续流淌,一直到最后一个音,周桢的手重重一抬,才宣告了一曲结束。

  他顿了有半分钟,才转过身来看她。

  这曲子本来演奏极费心神,周桢缓缓地出了口气,付岑端着茶杯,几乎要坐不住。

  她对上面前深沉如海的目光,好半天才笑了笑。

  “……厉害,”她觉得自己脸热得发烫,又觉得自己又会错意,继续说话,“真不愧是你,《钟》都能随手就来。”

  周桢没有说话。

  深邃的轮廓在光下只显得更加锋利,气质出尘又冷淡。

  付岑能感觉到面前的目光藏了些什么,可事到临头了,她还是有些犹豫。

  犹豫什么呢?

  付岑听见自己的心跳,面前的人,曾经是天上月,现在又跟她当上邻居的人就在这里,想说什么话,好像都不过分。

  “……”

  付岑捏了一下杯子,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生出了点儿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就这么一个机会。

  她想起日记里写的,又想起藏在她箱子里厚厚的几本,浑身都快要脱力了。

  “周桢,”付岑这次什么也没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是郑重其事,“我……”

  她想说什么。

  周桢这时候等了许久,却歪了歪头,眉目带笑,似星辰闪耀:“我成功了吗?”

  付岑一下泄了气,要出口的话又卡了壳:“……啊?”

  她睁大了眼睛,没料到对方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桢却站起了身,走过来,朝她微微躬身。

  “你说的撩妹,”他连说这话的时候,都是平整淡定的,可眼神闪烁,里面的光芒亮灼如星,和她平视,“我成功了吗。”

  说话的气息几乎拂面而来,把心口的酥麻勾得四处流窜。

  一瞬间,付岑差点把茶杯打了。

  她一时间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少年时的喜欢,连同最近那些图谋不轨的心思,一起涌了上来。付岑愣了几秒,这才把茶杯放了,眼眶热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那些曾经埋在日记里的喜欢,还有知道回信时的震撼,这些日子掉入细节生出的心动,都一齐涌上心头。

  李斯特算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简直是大不敬。

  这个人就是对她来说,最佳的,击破一切犹豫的利器,只要皓月入我怀,其他的都无所谓。

  她奋不顾身,颤颤地抬起手,抱过去的时候,怀着的都是刚才无尽的勇气。

  周桢轻轻地揽住她,整个人顺着蹲了下来,让她能倚靠地更加舒服。身上微微的肥皂清香窜入鼻子,再入心头,很像她以为圆不会的梦。

  “周桢,”付岑老实交代,头都没好意思抬起来,“这么多年了……我果然还是对你图谋不轨。”

  她听见男人的轻笑,极温柔,微微轻叹,倒还带着一点标志性的微凉,可这点凉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并非冷入骨髓。

  他说的好像正儿八经,侧过脸,薄唇擦着耳垂滑过,生出蔓延到全身的微痒:“你想怎么图谋,都行。”

  【——周桢情景CG已回收】

  【触发周桢线结局:对你图谋不轨】

  付岑从没有想过,原来自己还能有少时愿望达成的一天。

  她带着周桢见了家人,也跟着他见了家人,周然当时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也没见过她家冷若冰霜的老弟还能有这么平稳着脸也能柔情似水的时候。

  关系稳定了下来,家她也不打算搬了,干脆跟人家租房的房东买了下来,这还做了不少工作,价格也提了不少,当时中介人看她的眼神满脸都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她却并不在意。

  “不买下来,怎么听周老师给我说晚安?”

  她还挺振振有词。

  当时周桢就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付岑的日记本,看的专心致志。

  付岑一下子就后悔了,虽然说是在一起后要毫无保留,她当时是觉得,与其说个半天,还不如这么交代来的透彻。

  结果没想到这实在一件容易生出羞耻感的事情,光是看他翻阅,付岑就觉得自己心口发麻,甚至想抢回来。

  但她到底没舍得动手——不如说面对周桢这张脸,她一辈子也不会舍得抢夺什么。

  “嗯?”

  周桢淡淡地应了一声,尾音上扬,好像听见了她说的话,又好像没听见。

  付岑也没想过她还能一年之内搬家搬两次,这时候正缩在一边后悔,看见周桢招了招手,有些茫茫然,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结果没想到最后的姿势成了周桢从后面圈住她,借着他的身高优势,头微微放低,抵在她的脖颈处,每一下呼吸都烧处灼热无边的痒意,偏偏手上还一页一页地翻着,付岑光是瞥一眼,就觉得黑历史不堪入目,悔意在心口泛滥。

  “怎么不说话?”

  周桢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地嘴唇贴着耳畔,又好像是完全不在意,一副高冷男神样,完全无心之过。

  付岑也没想到他谈恋爱也这么直球,几乎被折磨的崩溃,到了最后,终于没忍住,翻身一抱,嗫嚅着在他耳边央求。

  “别看了,周桢。”她后悔了,她还是应该直接交代的。

  周桢哦了一声,眼神不变,顺手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那我看什么?”他好像是上课在跟学生提问一样,脸上不露动静。

  ……段位太高了。

  付岑简直怀疑这个人从前的高冷完美男神模样是不是假的,自己是不是被玩了一手请君入瓮,可眼下想拿回黑历史,只能认栽。

  “……今天在琴房遇见他了,没好意思跟他打招呼?”

  周桢念出声的时候,声音也如清泉,付岑见美人计都行不通了,一时半会儿,干脆装起了缩头乌龟。

  他念完了,又亲了一下她的唇瓣。

  “大家都沉迷美色……?”

  周桢瞥过一眼,付岑整个人突然精神一抖擞,秒回:“我也沉迷啊,我写了的。”

  周桢便又嗯一声,不说话了。

  他把日记本往旁边一放,干脆彻底带过身边的姑娘,扶住她的脸,静静地看了半天,直把人看得受不了了,才亲昵地凑了过去,咬住唇瓣,交换起灼热的呼吸来,细腻且煽情地舔吻着怀里的姑娘,偏偏面上还是一副冷静从容的样子,简直要把人唬住。

  “……不如沉迷得更直接一点?”

  唇贴着唇,说话间,亲密又湿润,带了点儿问话的语气,实际却根本不容置疑。

  唇舌一接触,怀里的人就绷直了身体,周桢的吻还带了点克制——但这克制并非他冷情,而是作为征服者,劈出的一小块天地,任由人挣扎,温柔与强势皆具,把猎物困进自己的范围里。

  付岑被带得老老实实沉溺其中,一直到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了,才发现势头不对,奈何为时已晚,只能由得征服者行事,不能自控。

  周桢的确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越发认识到了这一点,日子就越过得透彻。

  他看起来像是从容地游离在万事万物之外,实际什么都安排地妥帖,陪她见家人,见朋友,再到陪她去母亲的墓地,时间都是排好了的,只是等着她来商量,他就可以随时出发,极度地尊重她,又溺爱着她。

  她跟他在一起,仿佛也生活得透彻了许多,一路只往自己在意的事情上看,反而不为从前的事情困扰,也学会了如何保持最为恰当的距离。

  如何和付父交流,又如何保持她想要的状态,和其他人来往,甚至还影响到了她的工作态度上,一心一意,确实是比想象中还要自在。

  付岑越是接触,越是忍不住赞叹周桢这个人。

  生活得久了,她也会时不时周老师,周教授的调笑,关系近了,总要捧着赞叹的习惯是没改。周桢看起来从善如流,接受得极快,只是时机恰当,还是会把人拽过去,各种方式象征性地威胁一下。付岑还开始重新学习钢琴,反正现成的老师摆着,她把爱好找回来,也算是让曾经后悔的事情化为现实。

  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生活,没人打扰,说再有打扰的,那也被夫妻俩全然当成外物,根本不留一丝心神。

  付岑大早上醒过来,周桢还倒头未醒,她也是小心翼翼地起身,拿开了身上搭着的手,才往窗户边去。

  只是这一去,看到的却是别的东西。

  书桌上摆着一本什么,付岑一向不会乱动周桢的资料,这时候也只当是他工作要用的,所以视线停顿几秒,又往窗帘那边去了。

  “……给你看的。”

  身后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夹杂着低沉的磁性,掺在清泉里,既复杂又引人。

  付岑回过头,眨了眨眼,看周桢沉静的双眼,带着疑惑把东西拿了过来。

  她刚打开一页,就愣在了原地。

  翻了几页,又没忍住,直接又噔噔跑回床边,扑了过去。

  “周老师,”付岑跟个小孩子似的,吸了吸鼻子,“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不可能再有更好的人了。

  付岑想。

  回应她的是轻笑,和一个缱绻温柔,缠绵入心的吻。

  桌上是一本日记。

  是周桢高中时候记录的,大约也能算是黑历史一样的东西——少年虽然从没有在意过别的,但竟然也是能为难题困扰,也会为比赛紧张的人。

  或许也不能说是日记,周桢只是习惯性地把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写下来,或者是一些烦恼,他沉默寡言惯了,习惯自己解决问题。

  付岑的手都在颤。

  “解题失败,明天再琢磨一下,别浪费太多时间。”

  ……

  “遇见了上次比赛时拿第一名的女生,下次要是有时间,应该能探讨一下。”

  她也在里面存在着。

  她觉得给他看了黑历史,他就把自己的过去也展开,全部给她,就像回信那次,默默无言地伸出援手,推了她一把。

  他不是天上月,他是她的心上人,伸手可碰,亦是凡人。

  付岑被亲的迷迷糊糊,好半天,才听到她家教授先生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声音。

  “我也爱你。”

  【――周桢结局日后谈情景CG已回收】

  【触发周桢线日后谈:皓月入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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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椰汁冰糖炖燕窝姑娘的地雷=3=!

  我也想像周老师一样能信手拈来李斯特撩妹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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