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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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刚结束,教室里闹哄哄的一片。
姜在穿着白色衬衫制服，蓝色百褶裙,微卷的发披散在身后,耳边别了一只草绿色的发夹，就像是嫩叶上低了一滴水珠,说不出的嫩意。
两人昨晚都失眠了,姜在是因为许晏,而秦淼是陪姜在聊天聊了一夜。
秦淼打着哈欠,一脸倦意：
“早上晨读简直是折磨,就跟催眠似的，越读越困,。”
姜在搓着食指，就跟被烙印似的，灼人。
方敏茹好像也没有休息好,脸色看起来有点差，苍白的一张脸转过身放手放在椅背上,缩着肩膀,越发显得无助可怜。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在在,许晏是不是讨厌我？”
姜在有些晃神，没听见。
秦淼皱着眉有些弄不清方敏茹怎么会跟她们说出这样的话,许晏讨不讨厌她，又不是她们能够决定的。
方敏茹最近是怎么了？
秦淼冷淡的回道：
“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姜在一时没反应过来方敏茹说的是什么,见方敏茹小意的看过来,她才反应过来的点头，赞同秦淼说的话。
几乎是瞬间，方敏茹低下头，声音低的好像真的很难过。
“我昨天去找许晏，想跟他说谢谢，可是他却很冷淡的样子，在在，我记得你你跟他是邻居吧？”
姜在点点头，方敏茹昨天在操场跟许晏聊天的情景，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传。
方敏茹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
“我过两天生日，想请他过来，正好也算是正式的谢谢他。”
姜在还没说话，秦淼就立刻把书合上。
“你想请他就自己去说吧，我和姜在不搀和。”
秦淼的声音很大，教室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方敏茹的脸色开始慢慢涨红。
“淼淼……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秦淼的眉头皱的更深，她们三个人从高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挺好的。直到现在，秦淼是越来越觉得跟方敏茹整个人都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但是说话总是让人忍不住生气。
以前她和姜在总觉得方敏茹胆子小，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可是现在方敏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给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就像现在，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和姜在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情。
还有如果方敏茹真的把在在当朋友，她难道看不出来许晏对姜在的不同吗？
如果看出来了，还想让在在帮她请许晏，方敏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想的。
秦淼忍不住开口：
“小茹，你过生日想请谁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这些推在在在身上，她不可能永远护着你。”
“还有你没有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和在在总归是希望你好的。”
“那个赵倩茹，算了……”
“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方敏茹不说话了，沉默中眼眶也开始慢慢变红。
“淼淼，对不起……”
姜在看着转过身趴在桌子上的方敏茹，想到她将来要经历的事情，忽然就有些难过。
秦淼一把抓住姜在伸出去的手，眼神警告。
“你不会真的想帮她请邀请许晏吧？”
“已经跟她说了几次不要跟赵倩茹那帮人多来往，可是你最近也看到了，你别搀和这件事，那天在餐厅的事情你忘记了？”
“她没事为什么要撒谎？”
姜在摇头，笑了：
“不是，我没想帮她这件事，算了……”
“其实小茹也挺可怜的……”
秦淼鼓着脸气急：“你就心软吧！小心人家把你给卖了你还可怜人家！”
姜在晃着秦淼的胳膊，杏儿眼弯起，轻声的语气：
“没有！我就是觉得小茹挺可怜的……”
淼淼，就算我和小茹做不成朋友了，但是我也不希望她发生任何意外。
这是她心里无法对任何人说的秘密。
下午午休回来的姜在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封情书。
淡蓝色的包装，上面还扎了一个同色系的蝴蝶结。很漂亮能看得出来对方的小心翼翼的心思。即将升入高三的年纪，虽然都学校里隐约有听见谁和谁怎么样。
但是很少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在班里做出这样的事情，就连表白都是私底下闭着所有的人。
上面简单的几个字，是她认识的人。
姜在下意识的就看向学委的方向，腼腆斯文的男生，两人一起值日过两次，连说话都红着脸不太敢看向她的目光。
高高瘦瘦的，永远排在班级第二，许晏一直是全年级第一。
姜在看了眼名字，就把情书塞进了书包里。
教室里零星的几个人，秦淼还没回来，前面正在看书的方敏茹却忽然转过身来，一双眼也跟着弯起，无害的模样：
“在在，是情书吗？你不打开看看吗？”
姜在歪着头看她，春季中午的阳光从教室的窗户落进来，散在姜在的身上，一双清亮的眼里也染上了一层光，有种让人惊艳的漂亮。
方敏茹咬了咬唇：
“怎么了，在在？这样看着我？”
姜在抿着唇，想了想才说：
“小茹，你怎么知道的？”
那封情书是放在她的抽屉里，还用一本书压着，如果不是刻意，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里面还藏了一封信。
方敏茹脸色有片刻的僵硬，在所有人眼里她走到哪里姜在就跟到哪里，就跟个小跟班似的。总是笑眯眯的一幅很好说话的模样。
女孩子微卷的长发，一双水亮的杏仁眼里，每每弯起来，纤长的睫毛跟着忽闪忽闪的，软软甜甜的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即使姜在的成绩一般，可是人缘却非常好，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姜在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好脾气的样子。
从来没有用过这样重的语气。
从高一到高二，姜在在慢慢的褪去脸上的婴儿肥，脸上的轮廓也开始慢慢显现出来。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身边有人在议论，姜在会不会比校花方敏茹还要漂亮。
可是现在，对面的姜在睁着一双漂亮的眼，里面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
是在质问她的语气。
方敏茹摸着耳边的长发，小声的说：
“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放进去的时候，我，我看见了。”
“我只是好奇的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对不起……”
姜在深吸一口气，按照方敏茹的话，她在教室的时候对方放进去的，以学委林逸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挡着人的面，把情书放在她的抽屉里。
姜在不知道那封信有没有被打开过，但是想起上午秦淼的话，方敏茹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是一开始方敏茹就是现在这样，还是人都是会慢慢变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成长。
姜在不想再说什么，秦淼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姜在低着头看书，方敏茹诺诺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姜在欲言又止。
秦淼摇头，懒得再说。
一整个下午，方敏茹的心里都难受极了，像是憋着什么，难过的想哭。
以前一直维护她的姜在，忽然用那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就连秦淼也是选择站在姜在那一边，不再帮着她。
许晏是这样，姜在秦淼也是这样，就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一样。
方敏茹难过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擦了擦眼角。
委屈又难过，为什么呢？她只是想和大家处好关系而已。
明明姜在的成绩一般，家里条件也一般，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边，就因为她长了一张无害的让所有人都喜欢的脸？
她知道姜在不止有一张无害的脸，明明看起来就没有张开，可是校服下的身体，恐怕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好
女生喜欢她，就连男生也一样。
即使她说了跟姜在同样的话，对许晏负责，可是那个少年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鬼使神差的，方敏茹从椅子上站起来，突兀的响动，让姜在和秦淼都看向她。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在在，对不起，我承认我偷看了你的信，我实在是好奇。”
“还有早上的事情，也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要求你。”
“请你，请你原谅我……”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姜在红着脸，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对着方敏茹说道：
“小茹，你先别哭了。”
方敏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真的是非常难过，只要想到上午那些情景，整个人肩膀跟着抽动，可怜的很。
“对不起，姜在，你那么帮我，我还这样对你，真的非常对不起……”
姜在拉着方敏茹说：
“你先坐下来再说，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在在，那我过生日你还来吗？我就你和淼淼两个朋友……”
姜在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秦淼，对方抿唇不说话，最终还是勉强的点头。
姜在也跟着点头：
“去，我们不是朋友吗，之前就说好了，肯定会去的，你不要哭了……”
方敏茹破涕为笑：
“好，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
去年方敏茹生日并没有像今年这样，在全市最顶级的会所定了包厢。
周五的晚上，姜在一早就跟林女士说了晚上要出去，回来换上衣服，简单的粉红色一字裙，微卷的发披散在肩头，耳边别了一个珍珠发夹，衬着粉嫩的脸颊。
就像一颗即将成熟的粉桃子，娇艳又纯情。
林女士看见的时候还惊讶的揉了揉姜在的脸。
“哎呦，我家在在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姜在：“……”
姜在出门的时候还早，还有一丝亮光的天际，紫色与橘色交织在一起，有种浓烈的悲悯感。
说是会所其实并不会像一般娱乐场所那样喧闹，反而闹中取静，装修的异常有格调，整个会所是一栋三层小别墅改建的。
别墅前，精致的罗马喷泉上，流水在璀璨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大厅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装修的色调也偏欧式，连侍者说话都是轻声细雨的恰到好处，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很舒服。
并不像印象中的聚会场所，倒是像度假用的小别管，处处透着精致感。
方敏茹发来的信息里说她还要一会才到，让姜在先进去包厢里等她。
姜在一路跟着侍者心里不住的感叹，别墅从外观上看着不大，没想到里面倒是另有乾坤。
包厢是套间的各式，有会客厅，有餐厅，甚至还有休息室。
姜在打量着包厢里的一切，忍不住撇嘴，方敏茹这次生日她妈花了不少心思吧。就连林女士听说方敏茹在这里举办生日宴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秦淼发信息说她还堵在路上。
姜在进来包厢的时候，注意到他们所在的这一层，中央的位置方了一个罗马半裸女神雕像，四周放了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绿植，看起来就像是给客人用的临时休息区。
在房间里打量了半天，空气里弥漫的淡淡的熏香，不浓。但是在封闭的包厢里，倒是让人觉得有些闷，姜在准备去休息区那里透透气。
整个楼层好像都没什么人，一个侍者也看不见，姜在正在打量女神雕像。
雕像是一个半/裸的女神被捆绑了手腕反制在身后，脸上露出痛苦又迷茫的神色，应该是按照真人比例定制款式，表情动作非常传神。
姜在看的有些不舒服，正摸着鼻子想离开。
一米多高的绿植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地毯上闷闷的声响，动静并不大，姜在不想挡着别人，下意识的站在绿植后面。
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
应该不止一个人，那人自说自话，调笑的语气：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安静的空间里，温度也刚刚好，过了几秒才有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可以走了吗？”
那个调笑的声音说：
“别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想见识见识呢……”
姜在站在绿植后面，就像是在偷听别人说话一样，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正纠结要不要出去。一个声音蓦然的提高音量：
“谁在那边？”
姜在心里一惊，果然偷听被发现了，她摸着耳垂尴尬的走出来。
姜在微微垂着头，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底，紧接着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系着。
再往上是线条分明流畅的下巴和一张非常好看的脸，那张脸上带着温润的笑，连扬起的嘴角都仿佛在告诉姜在，这个人的脾气非常好。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
那是一张干净纯粹，丰满，又带着粉嫩和活力的一张脸，像是水蜜桃一样甜。清亮的一双眼在水晶灯下，就像是揉碎了所有的光亮洒在里面。
旁边的人也像是被惊艳到，声音有些结巴：
“你，你不是……刚刚那个……”
小姑娘脸上又尴尬又窘迫，耳垂特慢慢染上了红。
男人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明显。忽然就觉得手痒起来，想要摸摸她的头，只是克制着并没有什么动作。
声音也轻轻的：
“小朋友，成年了吗？”
男人的脸上带着笑，低沉的嗓音却仿佛带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在有些错愕的眼神，怎么吃个饭还要成年才能来这里吗？
男人像是被她的表情逗笑，又问：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姜在摇头，微卷的发也身身后摇晃，看起来柔软又让人抑制不住的想触碰。
“我朋友要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姜在不想再待下去，转身离开的时候，恍惚的听见那个调笑的声音：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剩下的话姜在没有听见。
“你说这个是不是……”
男人眯起双眼，看着女孩子离开的背影，纤细，饱满，让人蠢蠢欲动。回味小姑娘嘴里说的那句再见。笑意越加的明显。
“你不是说定好了地方吗，还不走？”
对方迟疑的目光看向他的脸，怎么刚刚还兴致缺缺的人，怎么忽然就来了兴致。
“怎么？你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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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淼打着哈欠,一脸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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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敏茹好像也没有休息好,脸色看起来有点差，苍白的一张脸转过身放手放在椅背上,缩着肩膀,越发显得无助可怜。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在在,许晏是不是讨厌我？”
姜在有些晃神，没听见。
秦淼皱着眉有些弄不清方敏茹怎么会跟她们说出这样的话,许晏讨不讨厌她，又不是她们能够决定的。
方敏茹最近是怎么了？
秦淼冷淡的回道：
“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姜在一时没反应过来方敏茹说的是什么,见方敏茹小意的看过来,她才反应过来的点头，赞同秦淼说的话。
几乎是瞬间，方敏茹低下头，声音低的好像真的很难过。
“我昨天去找许晏，想跟他说谢谢，可是他却很冷淡的样子，在在，我记得你你跟他是邻居吧？”
姜在点点头，方敏茹昨天在操场跟许晏聊天的情景，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在传。
方敏茹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
“我过两天生日，想请他过来，正好也算是正式的谢谢他。”
姜在还没说话，秦淼就立刻把书合上。
“你想请他就自己去说吧，我和姜在不搀和。”
秦淼的声音很大，教室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方敏茹的脸色开始慢慢涨红。
“淼淼……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
“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秦淼的眉头皱的更深，她们三个人从高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挺好的。直到现在，秦淼是越来越觉得跟方敏茹整个人都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但是说话总是让人忍不住生气。
以前她和姜在总觉得方敏茹胆子小，什么事情都让着她，可是现在方敏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给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就像现在，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和姜在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情。
还有如果方敏茹真的把在在当朋友，她难道看不出来许晏对姜在的不同吗？
如果看出来了，还想让在在帮她请许晏，方敏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想的。
秦淼忍不住开口：
“小茹，你过生日想请谁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把这些推在在在身上，她不可能永远护着你。”
“还有你没有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我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和在在总归是希望你好的。”
“那个赵倩茹，算了……”
“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方敏茹不说话了，沉默中眼眶也开始慢慢变红。
“淼淼，对不起……”
姜在看着转过身趴在桌子上的方敏茹，想到她将来要经历的事情，忽然就有些难过。
秦淼一把抓住姜在伸出去的手，眼神警告。
“你不会真的想帮她请邀请许晏吧？”
“已经跟她说了几次不要跟赵倩茹那帮人多来往，可是你最近也看到了，你别搀和这件事，那天在餐厅的事情你忘记了？”
“她没事为什么要撒谎？”
姜在摇头，笑了：
“不是，我没想帮她这件事，算了……”
“其实小茹也挺可怜的……”
秦淼鼓着脸气急：“你就心软吧！小心人家把你给卖了你还可怜人家！”
姜在晃着秦淼的胳膊，杏儿眼弯起，轻声的语气：
“没有！我就是觉得小茹挺可怜的……”
淼淼，就算我和小茹做不成朋友了，但是我也不希望她发生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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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在下意识的就看向学委的方向，腼腆斯文的男生，两人一起值日过两次，连说话都红着脸不太敢看向她的目光。
高高瘦瘦的，永远排在班级第二，许晏一直是全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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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零星的几个人，秦淼还没回来，前面正在看书的方敏茹却忽然转过身来，一双眼也跟着弯起，无害的模样：
“在在，是情书吗？你不打开看看吗？”
姜在歪着头看她，春季中午的阳光从教室的窗户落进来，散在姜在的身上，一双清亮的眼里也染上了一层光，有种让人惊艳的漂亮。
方敏茹咬了咬唇：
“怎么了，在在？这样看着我？”
姜在抿着唇，想了想才说：
“小茹，你怎么知道的？”
那封情书是放在她的抽屉里，还用一本书压着，如果不是刻意，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里面还藏了一封信。
方敏茹脸色有片刻的僵硬，在所有人眼里她走到哪里姜在就跟到哪里，就跟个小跟班似的。总是笑眯眯的一幅很好说话的模样。
女孩子微卷的长发，一双水亮的杏仁眼里，每每弯起来，纤长的睫毛跟着忽闪忽闪的，软软甜甜的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即使姜在的成绩一般，可是人缘却非常好，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姜在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好脾气的样子。
从来没有用过这样重的语气。
从高一到高二，姜在在慢慢的褪去脸上的婴儿肥，脸上的轮廓也开始慢慢显现出来。已经不止一次听见身边有人在议论，姜在会不会比校花方敏茹还要漂亮。
可是现在，对面的姜在睁着一双漂亮的眼，里面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
是在质问她的语气。
方敏茹摸着耳边的长发，小声的说：
“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放进去的时候，我，我看见了。”
“我只是好奇的问问，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对不起……”
姜在深吸一口气，按照方敏茹的话，她在教室的时候对方放进去的，以学委林逸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挡着人的面，把情书放在她的抽屉里。
姜在不知道那封信有没有被打开过，但是想起上午秦淼的话，方敏茹真的跟原来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是一开始方敏茹就是现在这样，还是人都是会慢慢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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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在不想再说什么，秦淼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姜在低着头看书，方敏茹诺诺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姜在欲言又止。
秦淼摇头，懒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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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直维护她的姜在，忽然用那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就连秦淼也是选择站在姜在那一边，不再帮着她。
许晏是这样，姜在秦淼也是这样，就像是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一样。
方敏茹难过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擦了擦眼角。
委屈又难过，为什么呢？她只是想和大家处好关系而已。
明明姜在的成绩一般，家里条件也一般，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她那一边，就因为她长了一张无害的让所有人都喜欢的脸？
她知道姜在不止有一张无害的脸，明明看起来就没有张开，可是校服下的身体，恐怕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好
女生喜欢她，就连男生也一样。
即使她说了跟姜在同样的话，对许晏负责，可是那个少年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鬼使神差的，方敏茹从椅子上站起来，突兀的响动，让姜在和秦淼都看向她。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在在，对不起，我承认我偷看了你的信，我实在是好奇。”
“还有早上的事情，也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要求你。”
“请你，请你原谅我……”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姜在红着脸，几乎是手足无措的对着方敏茹说道：
“小茹，你先别哭了。”
方敏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真的是非常难过，只要想到上午那些情景，整个人肩膀跟着抽动，可怜的很。
“对不起，姜在，你那么帮我，我还这样对你，真的非常对不起……”
姜在拉着方敏茹说：
“你先坐下来再说，大家都看着我们呢……”
“在在，那我过生日你还来吗？我就你和淼淼两个朋友……”
姜在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秦淼，对方抿唇不说话，最终还是勉强的点头。
姜在也跟着点头：
“去，我们不是朋友吗，之前就说好了，肯定会去的，你不要哭了……”
方敏茹破涕为笑：
“好，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
去年方敏茹生日并没有像今年这样，在全市最顶级的会所定了包厢。
周五的晚上，姜在一早就跟林女士说了晚上要出去，回来换上衣服，简单的粉红色一字裙，微卷的发披散在肩头，耳边别了一个珍珠发夹，衬着粉嫩的脸颊。
就像一颗即将成熟的粉桃子，娇艳又纯情。
林女士看见的时候还惊讶的揉了揉姜在的脸。
“哎呦，我家在在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姜在：“……”
姜在出门的时候还早，还有一丝亮光的天际，紫色与橘色交织在一起，有种浓烈的悲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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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在一路跟着侍者心里不住的感叹，别墅从外观上看着不大，没想到里面倒是另有乾坤。
包厢是套间的各式，有会客厅，有餐厅，甚至还有休息室。
姜在打量着包厢里的一切，忍不住撇嘴，方敏茹这次生日她妈花了不少心思吧。就连林女士听说方敏茹在这里举办生日宴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
秦淼发信息说她还堵在路上。
姜在进来包厢的时候，注意到他们所在的这一层，中央的位置方了一个罗马半裸女神雕像，四周放了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绿植，看起来就像是给客人用的临时休息区。
在房间里打量了半天，空气里弥漫的淡淡的熏香，不浓。但是在封闭的包厢里，倒是让人觉得有些闷，姜在准备去休息区那里透透气。
整个楼层好像都没什么人，一个侍者也看不见，姜在正在打量女神雕像。
雕像是一个半/裸的女神被捆绑了手腕反制在身后，脸上露出痛苦又迷茫的神色，应该是按照真人比例定制款式，表情动作非常传神。
姜在看的有些不舒服，正摸着鼻子想离开。
一米多高的绿植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地毯上闷闷的声响，动静并不大，姜在不想挡着别人，下意识的站在绿植后面。
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
应该不止一个人，那人自说自话，调笑的语气：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安静的空间里，温度也刚刚好，过了几秒才有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可以走了吗？”
那个调笑的声音说：
“别啊，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想见识见识呢……”
姜在站在绿植后面，就像是在偷听别人说话一样，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正纠结要不要出去。一个声音蓦然的提高音量：
“谁在那边？”
姜在心里一惊，果然偷听被发现了，她摸着耳垂尴尬的走出来。
姜在微微垂着头，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眼底，紧接着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系着。
再往上是线条分明流畅的下巴和一张非常好看的脸，那张脸上带着温润的笑，连扬起的嘴角都仿佛在告诉姜在，这个人的脾气非常好。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
那是一张干净纯粹，丰满，又带着粉嫩和活力的一张脸，像是水蜜桃一样甜。清亮的一双眼在水晶灯下，就像是揉碎了所有的光亮洒在里面。
旁边的人也像是被惊艳到，声音有些结巴：
“你，你不是……刚刚那个……”
小姑娘脸上又尴尬又窘迫，耳垂特慢慢染上了红。
男人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明显。忽然就觉得手痒起来，想要摸摸她的头，只是克制着并没有什么动作。
声音也轻轻的：
“小朋友，成年了吗？”
男人的脸上带着笑，低沉的嗓音却仿佛带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在有些错愕的眼神，怎么吃个饭还要成年才能来这里吗？
男人像是被她的表情逗笑，又问：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姜在摇头，微卷的发也身身后摇晃，看起来柔软又让人抑制不住的想触碰。
“我朋友要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姜在不想再待下去，转身离开的时候，恍惚的听见那个调笑的声音：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剩下的话姜在没有听见。
“你说这个是不是……”
男人眯起双眼，看着女孩子离开的背影，纤细，饱满，让人蠢蠢欲动。回味小姑娘嘴里说的那句再见。笑意越加的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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